“小瑶 ,你没事吧?”
我回过身,江雨姚学姐站在钢琴边,脸上写满了担心:“你脸色很苍白呀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啊?是吗?”我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真的耶,冰凉冰凉的。
“没……没事,学姐,我挺好的,可能是天气突然转凉,被风吹得有点受寒了吧。”
“真的吗?唔,那你可得多注意点呀,听说最近有股寒流南下,南海市的气温还会继续降低的。”学姐语气严厉地叮嘱着我。
学姐她近来被大堆琐事缠身,身体状况愈发不理想,还患上了深深的黑眼圈,我实在不忍心看她因为我再徒增新的操劳了。
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,学姐,你不用担心我。我一星期前刚回医院做了复查,结果非常乐观呢!学姐你现在只需要全心全意专注眼前的难关就好,我没事的。”
学姐眉头微皱着,看来还是没能释怀。我赶紧转移话题道:“额,学姐,‘那个人’……有消息了吗?他今天来送巧克力了吧?”
闻言,学姐神情一愣,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脸颊。
“暂,暂时还没有,说起来,这两天我还没收到过‘那个人’的东西。可能,他这段时间有点忙吧。”
学姐笑了。
不知从何时开始,只有在提及“那个人”的时候,学姐才会展露出她的笑颜。
面对繁重的学习压力,学姐几乎连喘息的余地都所剩无几。她身边的人,包括我在内,可以做的,就是尽自己最大可能安慰学姐,并帮她分担社团里的事务,让她能专心致志攻克眼前的难关,除此之外我们无能为力。
而“那个人”,他可以走进学姐的心。他无声地理解,默默支持学姐一步步走出心霾,可以说,他才是真正帮助了学姐的人。
我想帮忙,我想为这两个人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。可,尽力付出,为他人奔跑,是……
“没有错,但不现实。”
我希望做的事,究竟现不现实呢?
这时,我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。
“额,请问,这里是南海中学音乐社钢琴部吗?”
“是的,请问你有什么事……”
看着站立在门口的身影,我一时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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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行告诉我,广诚林因为训练时不慎打滑摔伤,去了医务室。
如果真如他所说,那事情就有点糟糕了。
而且从以往的经验判断,他多半是对的。
可即便如此,在前往医务室的路上,我仍旧抱着“没准阿行这次推理错了”的想法。直到亲眼看见坐在医务室门口的广诚林,我才发觉自己的想法有多么不切实际。
他仰面朝着天花板发呆,整个人瘫坐在候诊椅上,看上去十分失落。
由于参加训练的关系,他穿着短衣短裤的运动装,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他膝盖处的擦伤:虽说面积不大,但红一片紫一片,有些地方还在往外渗血。
情况相当不乐观呀。
也许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,广诚林低头看向我这边。他的表情里满是吃惊,好像在问: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
我小跑到他面前,打招呼道:“哟,广诚林,你还好吧,腿怎么样?话说,送你来的人呢?”
“谁?不,我是自己走过来的。那个,何……何东智,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呀?”
“哦,别在意,某人告诉我你有可能在这,我就跑来了。喏,你的东西。”
我把手中的束口袋递给广诚林。他的眼中仿佛瞬间放出光来:“哇!我正愁着万一找不到这些东西怎么办呢。感谢呀,何东智。”
“不用道谢啦,举手之劳罢了。倒是你,看你的腿伤成这样,估计没法参加校运会的比赛了吧?”
广诚林摆摆手,刻意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,说:“没事没事,这点小伤不算什么。校运会不是还有两个星期才举行嘛,给我一个星期,顶多一个星期,我就可以痊愈了。到时候再加紧点训练,赶上比赛不成问题!”
换谁都能听出来他这是在逞强,不过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,我也只能苦笑地打趣道:“兄弟,那么拼吗?小心别整垮自己呀。”
“拼,不拼不行呀。”广诚林顿了顿,叹口气继续道:“唉,你看看我们班运动员队伍里的其他人,训练的时候一个两个哭天怨地的。碰上这类人,你最好选择连同他们那份一起努力。毕竟总得有人认真去比赛呀。”
“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哟。”
就在此时,从医务室里走出一位中年妇女。她梳着马尾辫,身着简练的工作衫和整洁的医用白袍,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印象。
“吴主任!怎么又是你啊?”广诚林对中年妇女说。
“什么叫怎么又是我啊,我还想问怎么又是你呢。要知道今天已经是你这周第二次光临医务室啦!偏偏挑我值班的时间出事情,还嫌我不够忙吗?给,医用纱布,你先用它压住伤口止血,等待会血止住了我在帮你消毒。”
广诚林一边照做,一边说道:“主任,没事的,我的身体我最清楚,铁打的,没那么容易垮掉。”
“我不跟你开玩笑。现在你是我的病人,我要对你负责。我不允许你在恢复期间参与任何剧烈运动,还有,收回你刚才说的话,如有必要就推掉校运会的任务,安心养伤。”
“假如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,万一哪天真出什么大事,我可就不一定能帮上你了。”
广诚林被吴主任义正言辞的气势震慑住了,赶忙做出妥协:“okok,主任,别那么认真,我认错。我听你话,这段时间安分点就是了。”
“这才像话嘛。”虽然吴主任的言辞严厉,但明显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,听见广诚林答应静心养伤后,她的表情瞬间就缓和下来了。
吴主任把目光转向我,问道:“广诚林,这位同学是谁?你同学吗?”
“对了,主任,介绍一下,他是我的同班同学,叫何东智,是来给我送东西的。”
“主任好。”
“你好啊,我说怎么没见过你呢,原来是高一新生呀。以后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,记得来医务室,我可以帮你看看。”
“当然当然,今后还会有很多事情要麻烦主任呢。”
“呵呵,小伙子说话这么客气嘛。额,何东智,我想问一下,你也是运动员吧,毕竟天色已晚,只有运动员现在还留在学校训练。”
“嗯,我是运动员,而且和广诚林一样,我们都是参加短跑项目的人。”
“哦,难怪,所以你训练的时候看见广诚林往医务室走了,就帮他把东西带来了。原来如此,哦,别介意,因为他当时是一个人踉踉跄跄走过来的,我挺好奇你怎么知道他在医务室,现在我明白了。”
“不不不,主任你误会了,我没看见广诚林往医务室走。”
“啊?”吴主任瞪大了眼睛,问道:“那你怎么知道他来医务室了?”
“对对对,我也想不明白,你怎么知道我来医务室,我记得我没跟任何人说呀。”
“额,怎么说呢……”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,只能一个劲地抓头发。
不过,话说回来,我突然间意识到,“广诚林去医务室了”和“语文老师覆盖了电脑上的座位表文档”同样,都是“真相”。
短短数天的时间里,阿行就陈述了两个“真相”,这对之前的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为什么会这样呢?难道,阿行他自己,或者说被什么东西,潜移默化地改变了?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(这是什么自行脑补吧)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你好,我叫秦木行,是高一(7)班的新生,请问你就是江雨姚学姐吧?”
当我敲开钢琴部的大门时,活动室里仅有两个人,其一是昨天刚见过面的叶瑶,而另一个则是张陌生的面孔。
我不擅长打招呼,和初次见面的人尤其如此。在此之前,我还担心万一活动室里有很多人,我该如何缓解尴尬的气氛,不过现在看来,已经没有担心的必要了。
“秦……秦木行同学!你怎么来了?”叶瑶瞪圆了双眼,心中的惊讶全写在了脸上。
为什么会来?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呀。身为一届“休息主义者”,我现在的行为完全和自己的处世方针背道而驰,我根本没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事,然而……
“在那些东西里,我看到的世界,它很美。纵使有些摩擦和冲突,但人与人之间还是留存着理解和感动,大家都会互相守护,前行。”
“你是个很有能力的孩子,就是平时表现不太积极,还总上课睡觉。可是,老师向你保证,只要你愿意,你完全可以帮到更多的人。”
“难道,就不能,稍稍超越一点,哪怕就一丁点…”
……
也许,像我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凡人,也开始追求——那个“更进一步的某物”了。
“你不是说希望我可以帮学姐的忙吗?我当然是为此而来的啦。”
“可是,可是,你之前不是说,为别人付出,是,是不切实际的吗?”不知为何,她的眼眶渐渐发红,连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。我听不出那是吃惊得语无伦次,还是哽咽。
“哎,你听说过一句话吗?叫士别三日将刮目相待。我们都一天不见了,你就不能用对我另眼相看吗?”
“嘿,嘿嘿,刮目相待和另眼相看,是两码事吧。”叶瑶笑了。虽然她嘴上反驳着,但内心应该十分高兴。
“小瑶,你的熟人?”
“嗯,学姐,这位是秦木行同学。上次我跟你提到的,能帮学姐找到‘那个人’的同学。”
“小瑶,关于这件事,我们都说好了呀。”陌生脸孔的女生走上前,对叶瑶说:“我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给别人添麻烦。”
“可是,学姐你应该清楚,不能再继续如此下去了,不是吗?况且,学姐,你心底其实很想见见‘那个人’,并且希望从‘那个人’那里得到一些答案的,对吧?”
唤作“学姐”的女孩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她很快便放弃似地叹了口气。
“唉,小瑶,你说的确实不错,我也不该再止步不前了。”
说完,她转向我,语气亲切地说:“你好,我的名字叫江雨姚。我听小瑶说过你的故事了,秦木行同学,谢谢你,谢谢你愿意对我伸出援手。”
“丑话说在前头,我不一定可以帮你找到送巧克力的人,有可能一切都是无用功,即便这样,也没问题吗?”
“没关系,你能来就足够了。进来吧,我给你找张凳子。”
就在这时,窗外吹进一阵凉风。我想起来,好像有股寒流要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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